第一次被新主人抚摸时,我的毛发像触电般根根竖起。她的手掌悬在半空,像一朵我不敢触碰的云。前主人离开时甩门的巨响还在耳膜上震动,而此刻这双带着护手霜香气的手,让我在退缩与靠近间左右为难。信任就像打碎的瓷碗,我知道必须一片片捡起来,却总担心会被再次摔碎。
食物是最初的桥梁。当新主人每天准时在陶瓷碗里放下温热的肉块,我的生物钟开始期待那个时刻。第七个清晨,我的尾巴第一次不受控制地在食盆前摇晃起来,随即又因这背叛旧伤疤的反应而羞愧地夹紧。但她只是笑着多添了一勺牛肉,这个没有趁机靠近的动作比任何安抚都有效。
第三个月的一个雷雨夜改变了一切。当闪电照亮窗帘的瞬间,我发现自己本能地钻进了她的被窝。她的体温透过棉质睡衣传来,手指梳理我颤抖的脊背的节奏,让我想起母犬舔舐幼崽的记忆。那天我舔了她的手心,尝到汗液里微微的咸和恐惧褪去后的甜。
展开剩余38%散步路线上的五金店是个考验。前主人常在那里买啤酒,酒瓶碰撞的声响总预示着随后的踢打。当新主人察觉我在店门前僵住,她没有强行拖拽,而是蹲下来解开我的胸背带——这个"你可以自由选择"的姿态,让我最终主动蹭了蹭她的膝盖。被尊重的恐惧原来会自己融化,像早春的薄霜。
现在我会在她回家时叼来拖鞋,这个动作曾让我纠结许久。每件示好的小事都像在旧伤疤上系蝴蝶结,而她已经用三百多个日出日落证明,这次不会有人突然松开绳结。当某个下午我发现自己安然睡在她刚洗好的毛衣上,阳光把绒毛晒成金色,突然明白信任不是修补瓷器,而是在碎片里种出新的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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